许多病人常问医师:“我为什么这么累?是肝不好吗?”事实上,男人年过40、女人50岁之后,咽喉就已达到生理期限,开始了鼾声岁月,愈睡愈累。还有很多人因为睡眠呼吸中止症,长期累积睡眠债,忧郁、失智、心脏病、甚且意外都可能找上门。
许多人睡觉时张口呼吸、鼾声震天又嘎然中止、干咳、胸闷、心悸、手麻、下腿抽筋、夜尿、全身汗湿。一觉醒来完全没有脑清眼明、浑身舒畅,反而是喉部卡卡、声音沙哑、频频感冒、头晕、头痛、紧张、呼吸不顺与胃食道逆流,种种症状显示,很可能是“睡眠呼吸中止症”,它好发于中老年人(10~50%),有时连孩童也难幸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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睡眠呼吸中止症约在1980年末欧洲才开始有比较精确的科学研究,1995年研究发现,病人脑波检查显示时而入眠时而惊醒,可以解释病患日间精神不济的现象。
尔后日本一系列研究说明,半夜里不断反复打鼾与中止打鼾的人,没办法进入深睡,容易得高血压。2004年之后,打鼾已确定和心脏病、脑中风有极大关联。2010年确立睡眠呼吸中止症是高血压、糖尿病、胃酸逆流、慢性头晕、头痛、记忆力衰退,甚至青光眼、视网膜病变的重要病因。
还有研究发现,孕妇一旦发生睡眠呼吸中止症,甚至有可能因交感神经高活性与过氧化物毒性,导致妊娠毒血症。儿童过动与行为偏差、学习能力及社会适应力障碍,极可能源自病童不良或不足的睡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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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3年美国威斯康辛大学的长达20多年的追踪研究证实,严重睡眠呼吸中止症容易导致各类癌症的发生,提高癌致死概率。更且,不良的睡眠品质将导致各类脑神经病变。轻者记忆力减退、不耐寒热、手脚麻木与不明原因之晕眩或头痛,长期容易罹患失智与重度忧郁症。
为什么睡眠呼吸中止症有这么大的能耐,几乎涵盖人类多数慢性疾病?
生理因素在于咽喉与中枢神经运作发生故障,鼻道或喉部上呼吸道无法在睡眠中保持通畅,阻力过高,甚或反复塌陷,病患必须增加呼吸驱力以维持正常气流量,却因此而反复惊醒,“睡眠无法平顺呼吸”或“呼吸无法安适睡眠”。整夜处于生存与死亡的缠斗,疲累不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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睡眠呼吸中止症不容易早期警觉、早期发现?
首先,它发生在当事人对危险认知最低的睡眠时刻。病人听不到自己的鼾声,家人通常也不会警觉有异,反误以为是熟睡的表征。夜夜鼾声让枕边人失去戒心,经年累月如温水煮蛙,等到水沸腾,一切都太晚、太迟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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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次,反复惊醒导致自律神经失调,尤其交感神经过度兴奋,引发高血压与多重器官伤害。
再者,反复缺氧造成组织器官老化凋亡,甚至细胞癌化。此外,不正常的呼吸道阻力引发过强的呼吸驱动力,导致心肌的氧气需求增加。最后是长期下来内分泌错乱,导致各类疾病的发生—如月经周期紊乱,自体免疫疾病甚至早产或不孕,长期的疲劳与日间常态性补眠也使人不愿运动与严重失眠。
睡眠不足易日间疲劳、嗜睡、活动力下降、引起日间周期节律错乱,而节律错乱又加重睡眠呼吸障碍。如果因工作需要熬夜、轮班、抽烟、喝酒、鲜少运动、身材肥胖,睡眠呼吸中止症将愈趋严重。这些长期疲累的病患,对周遭无感,鲜少运动,日夜周期敏感度迟钝,下肢水肿也会加遽睡眠呼吸中止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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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症治疗,还清睡眠债
治疗策略在于先还部分“睡眠债”,然后考虑睡醒时间调整,重新审视不当用药种类与用药时间,强化日作暮息机制,长期追踪生活型态与作息机制是否运作正常。
截至目前,因上呼吸道塌陷的睡眠呼吸中止症几乎无药可医。
扁桃腺或腺样体肥大的儿童青少年应该接受手术治疗。
成人咽喉整形术只能降低鼾声,对睡眠呼吸中止症的真正疗效不到30%。非手术的治疗如睡眠时戴牙套的机制是把下巴与舌头稍稍前移,有效增加上呼吸道口咽的空间。不是因为鼻病和肥胖的轻度或中度的睡眠呼吸中止症年轻病患,可用牙套改善睡眠。
严重的睡眠呼吸中止症,有心悸、心绞痛、甚至心衰竭病人必须戴正压呼吸辅助器(CPAP)治疗,利用持续的正压,把吸气时的负压为正压,维持和稳定上呼吸道的通畅,减低夜眠时呼吸的能量消耗,心肌的负荷及降低交感神经的兴奋,但需要一段不算短的适应期。
没有好的睡眠,容易身心体质不良,很难有舒适的生活品质。目前睡眠医学对于睡眠呼吸中止症有一定标准治疗流程,效果亦佳,可上台湾睡眠医学会,寻找适合的医疗资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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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本文作者为中山医学大学附设医院中兴分院睡眠中心主治医师丁化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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